一周之内,三篇《自然》子刊在线发表;一天之内,网上报道迅速刷屏;数小时之内,数家媒体云集华农挖掘科研背后的故事。
当网上热传华农科研消息的时候,当“厉害了,我的华农”引爆朋友圈的时候,当祝贺纷至沓来的时候,未曾想,科学家的不易与付出,谁人评说?
当所有命题都指向“华农科研正年轻”的时候,我们试着追问:如何让华农科研更年轻?
在“双一流”建设的背景下,在中央“科技三会”精神指引下,笔者认为,要做到科研“永葆青春”,我们需重新审视究竟应该给科学家留些什么。
把信仰留给科学家。科学家的信仰,即是直面科学问题、追求真理的精神,它要求科学家们在从事科学研究时,理性、实证、求真、探索、开放、协作,有坚持力、不怕困难、不辞辛劳、敢于创新,也蕴含“不唯上、不唯下、只唯真理”的修为操守。
上世纪60年代,一级教授章文才先生白天戴口罩打扫厕所、背喷雾器打药,晚上强忍肝炎病痛,挑灯夜战研究柑橘文献,这就是科学精神。1973年,老先生为了将科技送到农户,到远安县海拔1300米的山区勘察柑橘基地,上下20多公里,半路氙气病发作,他就地躺了30分钟,随即坚持赶往目的地。科学家往往用生命在做科研,这就是科学家的信仰。
把宽容留给科学家。科学研究灵感转瞬即逝、方式随意“任性”、思路难以确定。科学精神告诉我们要实事求是、允许失败、宽容失败。谁都希望解析基因序列像1+1=2那样简单,谁都希望汶川地震前预报像原子钟那样准确,但这一切都不能“一锄挖个金娃娃”,要多给他们一点时间。
青年陈景润落魄之际,常摆地摊买书维持生计。厦门大学知悉后惊叹“浪费人才”,将陈景润调入厦门大学,还多次关心他的工作和科研。陈景润初露锋芒后,华罗庚想调他去中科院数学所,时任厦门大学校长王亚南不为本单位局部利益所囿,坚决支持。厦门大学宽容包容并支持陈景润“远走高飞”成了数学史上一段佳话,也为攻克“哥德巴赫猜想”留下了中国科学家的脚印。
把时间留给科学家。科学研究是长时间、高强度的智力劳动,需经年累月、厚积薄发,这就意味着科学家需要休养生息,需要“安静”的状态,真正“用心”“潜心”“走心”。从这个角度讲,为科学家减负势在必行,减少审批、减少会议、减少流程、减少管理,成了当务之急。
袁隆平院士曾对媒体说:“我做科研是躲起来做,生怕会议打扰。”“不在开会就在开会的路上”“不在评审就在参加评审”,很多科学家呼吁,自己的时间自己做主,把自己从“离线”状态拉回“在线”状态,最好能拉到“隐身”状态。当前科研的趋势很明显,“浅水区拥挤不堪,深水区鲜有问津”,这表明,科学家要花大量时间和精力去深水区海底“捞针”。
把快乐留给科学家。公众视野中,科研工作极其艰辛,很难与“快乐”“开心”等词汇联系在一起,放眼当今学界,能真正把科研当做一件快乐的事,已是凤毛麟角。为了追求刊物档次,为了追求点数,为了追求数量,甚至为了追求财富和荣誉,科学家把大量心思耗在无谓的“故纸堆”里面。
1965年,著名女科学家、诺贝尔物理学奖获得者玛丽亚说:“获奖与工作本身相比,前者令人兴奋的程度还不如后者的一半。”把快乐和科研联系起来的,不止玛丽亚一个。众所周知,张启发院士对科学严谨,但他也会跟同事谈论诗词歌赋,聊三国历史,交流《春江花月夜》,劳逸结合、快乐科研、快乐生活的情操可见一斑。这可能是大科学家理解科研的精髓所在,将名利、头衔都拋诸脑后,回归科研本身带给人的欣喜与乐趣,这也或许就是科学家的“初心”。
这些问题或许是科学界的通病,抑或许是不可抗拒的体制机制障碍,但真正直视、立行立改,方是解决问题的一剂良药。唯有此,才能保证华农科研青春永驻。
(本文作者系校新闻中心记者川竹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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